伊一为什么不火了_忆——一位“就不笑”的老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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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来之前，补习班里几位认识或见过他的同学都说他“就不笑”，是真的吗？……

　　第一堂课

　　全班依旧骚动，似乎没有听到预备铃声，五分钟后，似乎也没有人听到上课铃声。十分钟，他还没来，无人管教，这班已乱得足以让任何老师发疯……

　　十五分钟，二十分钟，二十五分钟，终于有胆大的站上课桌，向全班大喝：“嘿嘿，大家静静”，那人向四周看看，满意地笑了笑，“今儿个没老师，大家在这儿玩，还不如回家算了！”那人顿了顿，像喝多酒的汉子似的，又说了一句“不信？我带头！”接着便三两下地收捡好书包，边甩包边醉熏熏地出了教室。

　　大家都在收拾书，连我也把他的话信已为真，可第二个还没走出教室，那第一人却向见了鬼似地一步步又退了回来。是那种僵硬状的后退，脸是苍白的，没有表情，双眼像定住似的，直楞楞的，盯着门外一团向教室移动的黑影！接着黑影闪了一下，便进了教室。

　　“鬼”竟是老师！

　　班里又是一阵骚动，反映快的急忙把书摆上了桌，慢点的只是把那张瞠目结舌的脸复回了原位，最“笨”的还没来得及扳正脸，就大声说起来。

　　老师不动声色，仿佛更多的几分平静，他只对身旁那站得直而硬的第一人嘀咕了几句，便又笔挺地站在那儿。

　　当第一人再回来时，手中多了一把椅子。

　　全班再次鸦雀无声，静静地，有些呆滞的望着他。

　　老师嘴角动了一下，打开了夹着的锃亮的皮包。

　　他取出一张报纸，无声地铺在讲台上，似乎有某种洁癖，然后放上包。掏出几样东西，动作干净利落。

　　直起身，他用剑般的眼神扫视着这个静的有些死寂的教室。接着举起一个本，用低却清晰的声音，缓缓说道：“这是我刚才在门外写的，你们的校长说的对……”我觉得那本上有几个字，到底是什么，我没看清。

　　短短几句后，老师便拿出书，没有笑容，但却生动地讲起来……

　　可我们却依然半梦半醒，就连那几个反应快的也只是翻开书，眼中仍存有几分迷茫。可共同的感受是“这个老师不好惹！”

　　事后，我才知道，那本儿上写的是《教学大纲》。

　　训

　　几堂课后，班里的那种狂妄虽有些收敛，可大小不一的“动乱”到也有几次，但都以“报信”的“老师来了”和值日生的“起立，敬礼”终结。不过……

　　今天，不太平常，大动乱的时间似乎比平时长：

　　“嘿嘿！哈哈！”

　　“大傻瓜”

　　“乒乒！碰碰！嗒嗒嗒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“值日生！”

　　“起立！敬礼！”

　　“老……师……好”

　　“同——学——好——请座……闹得最厉害的站起来！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既然没人站起来，那……”

　　大手一摆，“报信”的灰溜溜地走了进来。

　　“平时，谁闹得最厉害啊？”“就    “他！他！他！他！……”

　　“最严重的！”

　　“唔……那就是他！他！他！”

　　三个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，怒目圆睁，“叛徒！”

　　“你们的名字是啥？”

　　“对眼儿”

　　“三脚猫”

　　“大头”

　　“嘻嘻……”一阵窃窃私语。

　　“就不笑”目光一扫。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继续。

　　“你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？”

　　“读……书”三个人黑者脸，低着头。

　　“好！……”

　　一顿似狠似恶又似爱的似乎无休无止的教育开始了。

　　天暗了，地暗了，北风呼啸，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。灯光晃晃忽忽，好象已无心照亮这间教室。

　　“就不笑”依旧目光如炬，边说边用眼神给予压力。或许是为了杀鸡给猴看，这次的时间比往日乃至以后的任何一次都长。

　　那三个早已被其他老师下了最坏的定义的家伙也安静地站在那儿。

　　老师每眨一下眼，都会像照相机一样映出那三个人不停变化的脸上的一种颜色……

　　雨依然“哗哗”地下，教室里也传出了朗朗的书声。

　　放学后，“就不笑”留下了那三个，之后的事谁也不清楚……

　　但——似乎没带雨伞的人中只有他们没有感冒。

　　收获

　　厉害！

　　现在才知道，“就不笑” 为什么在那次大训之后，突然宣布今后会有可怕的临时测验和以后几节增加讲授内容的课：

　　那次大训之后，他居然密派了“卧底”，一有骚动他便会很快得知，于是便增加讲授内容，压得你喘不过气来。晚上及第二天上课之前，大部分人便都会用来复习，以便应付或今天或明天的临时测验。

　　真是“阴谋”恢恢，疏而不漏。

　　高！实在是高！

　　而且，“就不笑”还有绝招——他会温和生动但没有笑容地把我们带入“仙境”。是真的吗？这轻柔的语言和那种有很强威力的声音竟出自同一个人的口中！

　　佩服！佩服！

　　何止！

　　他在门口写的《教学大纲》似乎也发挥了作用，在他的“领导政策”下，班里各个都特“乖”，就连因为“卧底”告发而进了Office的同学出来后都似乎有了悔意……

　　笑

　　时光如梭，转眼到了最后的考试，以往正点到校的“就不笑”今天却早早地来到教室，出乎意料地、亲切地、挨个抚摸着有些胆怯我们的头。

　　铃响的那一刹间，他居然露出了浅浅的一笑！？

　　“或许是幻觉吧！”我没太在意。

　　考试，我超常发挥。

　　放学了，可他那模糊的一笑在我脑中挥之不去。

　　匆匆向前走。

　　没想到前面有一人——“就不笑”！

　　我鼓起勇气，第一次，也是最后一次面对面：“老师，再见！”

　　他点点头，居然他——又向我报以一笑！

　　那一笑，如一条透明的丝巾，拂动着，又向一只无形的手，触摸着，似乎很久很久……

　　最后一个转弯，泪水在心中涌动。

　　向他的背影投去一抹目光。

　　忽然，耳边亦真亦幻地响起了一阵乐曲，谱是惆怅的蓝，如风般滑腻腻地吹过肩膀，然后——飘渺地飞向远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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